《春风已经苏醒》是何多苓的处女作,画面上,孤寂的少女,在春风沐浴下,似乎有所思悟,卧地的水牛和仰视的狗是她的友伴。这极其平凡的农村场景,在作者的笔下表达得充满诗意。正是大自然赐予的生命和春天的生机,把他(它)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作者对所描绘的一切充满着感情:怜悯、同情和爱。作品受到当代美国现实主义画家安德鲁‧怀斯(Andrew Wyeth)画风的影响和启发。
《春风已经苏醒》以一种伤感的意象和抒情意味开启了中国乡土写实主义绘画的另一个途径——对人和人的生命、情感、人性的理解、认识以及描绘,这件作品打动了无数观众的心灵,从一个新的视角和美学意味开辟了中国油画的一个新领域。
《春风已经苏醒》一诞生旋即引起了轰动,被公认为伤痕美术的代表性作品之一。这是何多苓在当代艺术史上留下的第一个形象,何多苓也因此有机会成为塑造一个民族或集体形象的代言画家。
在中国美术馆的展厅中,何多苓的这幅《春风已经苏醒》旁边附注了何多苓的一段话:
“对于“春风已经苏醒”,人们有过种种解释,这并不重要。事实上,这幅曾流行一时的画仅仅是我艺术史上的一个出发点,重要的是(也许仅对于我自己),在可能性与自由多得令人绝望的现代艺术中,我或许能找到一种新的秩序与限制,在具象和抽象之间寻求和解,赋予我根深蒂固的浪漫意识与对优雅的渴求以一个新的、站得住脚的物质框架。正如我所喜爱的史特拉汶斯基所说,“对艺术控制得越多、限制得越多、研究得越多,它就越自由。”对‘自由’的滥用正是当代艺术贬值的原因之一,而严格的自我限制是使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获得真正自由的
唯一手段。
在我之后出现的一大批尽精雕细刻之能事的艺术家中,只有很少的人意识到“无限制”正是他们的作品令人厌恶的原因。一个初学者可以借助精确的照片复制出表面惊人的画面,但真正的现代视觉艺术品的高明之处一目了然,它能超越视觉,使人对司空见惯之物感到陌生与神秘。现实主义是烦琐不堪的,而超现实主义是廉价的罗列,波普艺术是业余的游戏。而在我看来,艺术就是宗教,在画框中必须建立起一座神殿,在古典与现代、现实与超现实中必然存在一种形式,能把经验寄身于纯粹视觉的目的,从而恢复绘画的尊严,这种尊严从本世纪以来已被可悲地践踏殆尽。当艺术堕落为某种宣泄与说教的何有可无的符号时,它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正如诗歌是语言的纯洁化,绘画也必须是视觉的净化剂。仅仅在精神的意义上说,它应该是贵族化而不是平民化的,亦即必须是仰视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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