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

JOURNALOFBAODINGUNIVERSITYSep.,2009Vol．22No．5

【历史学研究】论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

郑颖慧

（东南大学法学院，江苏南京210096）

摘要：宋代是中国古代发展史上的重要王朝，在这一历史阶段变革与创新成为时代主旋律。经济是基

因此探讨宋代社会变革问题应首先从其最基础的社会础，社会系列变化皆因经济因素变动连环引发使其然。经济变化入手，具体体现为市场交易活动日益频繁、商人地位空前提高以及海外贸易高度繁荣，这充分说明宋代商品经济获得了新发展，取得了新成就。

关键词：宋代；商品经济；市场；商人；海外贸易K244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2494（2009）05－0073－04

反映了商品经济发展状况。宋代市场活动较前朝大为增强，充分体现了宋代商品经济的高度发达，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市场规模较前扩大

宋代市场规模的扩大体现在商业城市和市场数量的急剧增多，除了当时最著名的北宋都城汴京和南宋都城建康、镇江及扬州等众多城市因商品经济临安外，成都、的发达而成为名噪一时的著名商业城市。有学者统计，唐北宋则多达40个。其中，汴京代10万户的城市仅11个，

和临安的人口大致有170万和120万左右，在当时世界伴随宋代商品经济的迅猛上也是无与伦比的大城市[4]107。

发展，率先打破了长期以来商业城市主要集中在北方的除了大都形势，开始逐步向南方发展并最终超越了北方。市商品交换异常活跃外，众多商业性集镇也如雨后春笋般遍及全国各角落，这些集镇多集中于海上贸易繁荣的除此之外，甚至在沿海镇市或水陆交通枢纽的内陆商镇。

农村也打破了往日的寂静，于频繁的货品交换中逐渐形成了“草市”或“墟市”。总之，宋代商品经济迅速发展，逐商业集镇和草市等规模不一的各步形成了包括大都市、

级市场类型，特别是南方商业城市获得飞速发展，首次突破以前大多集中在北方的情况，充分说明宋代市场规模较前大为扩大，商品交换活动随之日益频繁，深刻反映了宋代商品经济的繁荣发达。

2.市场运营盛况空前

伴随宋代市场规模的扩大，直接引发了宋代市场运营的空前盛况。首先，宋代市场已经打通唐代市与坊的界限，商业区由市内街道一直延伸到坊内，进而延伸至市不仅如此，宋代市场营郊，商业店铺鳞次栉比，连成整片。业时间也打破唐代夜禁，自祖宗朝即下令允许日夜经商，又称“晓市、夜市和鬼市”。宋代市场发生的上述变化保证了市场运营的地域自由和时间自由，从而带来买现存宋代历卖交易活动的异常繁荣，市场运营盛况空前。史典籍《东京梦华录》、《梦梁录》和《燕翼诒谋录》等均以赵宋王朝处于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承前启后的重要转折时期，前承盛唐文明，后启明清末世，又脱胎于残酷战乱，故而变革创新、重兴文教，使有宋一代的“封建文明

[1]128

在众多方面都居于当时世界文明最前列”，终成就“风

物恬熙、人文毓秀”的天水一朝。从构成整个社会系统最基础因素的经济状况来看，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尤为显著。对此，美国学者斯塔夫里阿诺斯曾说：“宋朝时期值……经济得注意的是，发生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商业。中国首次出现了主要以活动的迅速发展还增加了贸易量。

[2]商业，而不是以行政为中心的大城市。”同样，费正清先

“宋朝经济的大发展，特别是商业方面的发展，生也认为，

‘商业’。这一迅速发或许可以恰当地称之为中国的

展使中国经济发展水平显然高于以前，并产生出直至19

[3]438世纪在许多方面保持不变的经济和社会模式”。日本汉

学家内藤湖南甚至据此认定宋代为中国近世的开端。

宋代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空前繁荣是其整个社会变革创新链条中最基础的一环，最能充分体现出其生机这是因为“宋代经济的发达，最重要的勃勃的时代脉动。

是商品经济的长足发展，而商品经济的发达程度，作为一

[4]107

。个指标用来衡量一个社会的发展程度是有说服力的”

本文旨在对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做一初步探讨，具体—市场、商品经济的主论及商品经济活动的客体——

——商人，以及特定的商业活动———海外贸易等发生体—的众多新变化说明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

一、市场活动的增强

市场作为商品交换买卖的重要场所，市场繁荣程度直接体现了商业是否兴旺发达。可以说，市场作为商业活动领域的重要客体和载体和商业的发展同呼吸、共命运。市场活动包含有形的规模大小和无形的运营方式，共同

收稿日期：2009－07－19

作者简介：郑颖慧（1975-），女，河北保定人，法学博士，讲师，主要研

究方向为法律史。73

郑颖慧：论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

大量篇幅描绘了宋代商业无比兴盛繁荣的场景画面，综而观之，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商业交易额数量惊人。有学者统计，“北宋都城汴京‘大货行’或‘小货行’多达一百六十多行，入行商户

[5]58

高达六千四百余家”。“自五间楼北，至官巷南街，两行

在中国古代传统抑商氛围中，通过考察商人社会地位进而说明商品经济发展情况更显得尤为重要。商人因其从事领域的特殊性以及商业发展给传统农本君制社会带来的威胁，宋代以前的统治者都专门设立市籍，实施以“困商”和“辱商”为核心的抑商，极尽可能摧抑商人的经对此，赵晓耕先生总结说：“在济实力和贬低其政治地位。

中国传统社会，商人尽管‘富可敌国’，但始终都缺少应有这一状况在两宋以前的社会政治地位，始终是抑的对象。

[13]56

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改观。”这说明宋代商人的社会

‘看多是金银盐钞引交易铺，前列金银器皿及现钱，谓之垛钱’，此钱备准榷货务算清盐钞引，……自融和坊北，至

[6]卷13

‘珠子市’，如遇买卖，动以万数”。北宋市南坊，谓之

东京相国寺“中庭两庑，可容万人。凡商贾交易，皆萃其

[7]卷3

。中，四方趋京师，以货物求售，转售他物者，必由于此”

地位较前发生根本改观而获得巨大提高，这是对宋代商品经济繁荣兴盛的现实回应，也是表现宋代商品经济发达的一个有力注脚。宋代商人社会地位的提高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打破服饰歧视，获得形象尊严

宋代以前历朝君主都明令商人禁止身穿代表高贵颜色和质地的服饰，以标明其低贱的社会地位，同时也直至五代时期，还在规定，“庶人是对其人格尊严的侮辱。

[14]卷38

。发展至宋代完全冲破对商人服饰商旅只著白衣”

南宋“（临安）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屋子雄壮，门面广阔，望

[8]卷2

之森然，每一交易，动即千万”。

其次，商人经营有方，利润惊人。宋代市场如此大手笔的巨额交易运营规模，锻炼了商人们的经营智慧，“夫商贾其买也先期而予钱，其卖也后期取值。多之事曲折难行。

方相济，委曲相通”。一般“须今年索去年所卖，明年索今

[9]卷1年所赊，然后计算得行，彼此通济”。在商人智慧的操控

“江宁上元两县，商业运营中，赚取了惊人的商业利润，仅

[10]卷41有房廓之家，少者日掠（收入之谓）钱三、二十千”。受

的歧视，宋初太宗就令“今后富商、大商乘马漆素鞍者勿

[15]卷153

禁”，率先彻底否定了汉律商人不得衣丝乘驷的规

商业巨额利润驱使，商人们昼夜运营，乐此不疲，“夜市直至三更近，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寻常

[8]卷2

四稍远静去处，夜市亦有”。

宋代商人由此获得人格尊严，可以凭借财势美化自身定。

形象。北宋思想家李觏曾说：“商贾大者，衣必文采，食必梁

[16]卷18

肉。……千里游敖，冠盖相望。第坚策肥，履丝曳缟。”

最后，货品交易种类繁多。宋代农业经济的发展和手工业生产分工的细密推动了可供市场交易货品种类的增多。特别是宋代在手工业生产领域出现了类似于资本主—机户。叶坦先生统计宋代机义萌芽的新型生产关系——

机户以雇主出资、雇员出力的新户总数达10万左右[4]108。

型关系调动了手工业者的生产积极性，推动了民营手工业的兴盛。他们不分昼夜为抢占市场份额竞相改进生产技术，生产数量之巨、种类之多都是惊人的，其中布匹、煤铜铁金银等都以数万或数百万计，使唐代望其项背。基于此，投入到市场可供交易的货品也随之种类丰富繁多。不“二广之米，舻柚相接与四明仅包括粮食积极投入市场，

[11]卷26

之境”，“江湖连接，无地不通，一舟出门，万里唯意”。[12]卷1

余米尽以贸易”。此外，茶、酒、“民计每岁种食之外，

苏洵也说，“今也工商之家拽纨锦，服珠玉”，“举天下皆知

[17]卷5

。之，而未尝怪者”

2.拥有编户齐民户籍，获得人格尊严

宋代以前统治者为了显示商人社会地位的低下，专门设立市籍，编入市籍的商人即使富可敌国，但其社会地位仍然是无法与庶民等量齐观的低贱之民。至宋代这种状况发生根本改观，商人拥有和编户齐民同等待遇的坊郭户籍。基于此，宋代商人开始和其他编户齐民一样享受平等的权利和义务，并受到国家的保护和支持。可以说，扬宋代针对商人设定的坊郭户籍使商人能够光明正大、眉吐气地融入到丰富的社会生活中，由此，宋代的商人较前朝获得了人格尊严。

3.享有入仕资格，提高社会地位

较前两点，宋代商人获准入仕是最能代表其社会地位提高的本质表现。这是因为在中国古代官本位的传统社会中，政治地位是决定社会成员地位高低的决定性的最为关键因素。正因如此，宋代以前的历代统治者才不遗余力从此处下手，严格禁止商人入仕，从而也就在根本上发展至宋代，商人开始享有入仕决定了商人地位的低下。

资格，商人积极参政成为宋代政坛上的新现象。政治地位主要表现在以的提高从根本上抬高了商人的社会地位。下几个方面：

第一，商人通过科举正途进入仕途。宋代科举“取士不

[11]卷74

。只要“奇才异问家世，婚姻不问阀阅，所交不限士庶”[14]选举14之15

行，卓然不群者，亦许解送”。以至于“糊名考校中，[18]续集下诸行百户，何所不有”。这种唯才是举、不问出身的矿产品等作为一种以交换为目的的商品生产而积极投入到市场交易中。特别是首次增加了糖品的市场交易。总之，宋代不论是农业生产和手工业生产都带有鲜明的商品性色彩而形成了宋代货品交易种类丰富多彩、多种多样。

总之，宋代市场交换活动打破地域和时间，从空间和时间上保证了市场运营自由顺畅的展开，商业交易额数量的巨大则体现了市场运营规模的扩张，商品交易种类的增多说明了市场运营对象的丰富。所有这些均表明宋代市场运营盛况不仅空前而且绝后，充分体现了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

二、商人地位的提高

商人作为商品交换活动的主体，商人的社会地位情况如何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反观商品经济的发展程度。这74

保定学院学报2009年第5期

科举考试使宋代众多商人脱颖而出，踏入仕途。

第二，商人通过其他途径挤进仕途。赵晓耕先生考证宋代商人入仕主要有两种途径：一是直接用钱买官；一是交结权贵获官[13]107。关于商人买官问题，宋朝臣僚多有指陈：“今西北三路许纳三千二百缗买斋郎，四千六……其富民猾商捐钱千万，百缗买供奉职，并免试注官。

[15]卷134则可任三子。”“近年以来，……由是假将仕郎其直

总之，深受宋代商人入仕影响形成官商不分、士商不清的社会现象，对此，清人沈珪在《费席山先生七十双寿序》指出：“宋太祖乃尽收天下之利权归于官，于是士大夫始必兼农桑之业，方得赡家，一切与古异矣。仕者既与小民争利，未仕者又必先有农桑之业方得给朝夕，以专事进非父兄先营事业于取，于是货殖之事益急，商贾之势益重。前，子弟即无由读书以致身通显。是故古者四民分，后世四古者士之子恒为士，后世商之子方能为士。此宋、民不分。

元、明以来变迁之大较也。天下之士多出于商，则纤啬之风然而睦渊任邺之风往往难见于士大夫，而转见于商益甚。

贾，何也？则以天下之势偏重在商，凡豪杰有智略之人多出焉。其业则商贾也，其人则豪杰也。为豪杰则洞悉天下之物情，故能为人所不为，不忍人所忍。是故为士者转益纤啬，

[23]卷24

为商者转敦古谊。此又世道风俗之大较也。”宋代这

非特富商巨贾皆有入仕之门，……遂致此流遍止千余缗。

满天下，一州一县，无处无之。已仕者约以千计。见在吏部以待注拟者不下三百人。是皆豪猾兼并之徒，屠酤市贩之

[19]职官55之39

辈”。“比年以来，奉使官属不问贤否，惟金多者

备员而往，多是市廛豪富巨商之子”

[20]卷171

。上述言论多是

从批评的角度来论述的，对此尚且不论，商人通过金钱买官而挤进仕途却是事实，而且依靠这一途径入仕的商人数量不在少数。关于商人勾结权贵而获得官职，据史载，“宣和中有郑良者，本茶商。交结阍寺以进，至秘阁修撰，

[21]卷8广南转运使。恃恩自恣”。“侍御史汤鹏举论（平江土

士商不清现象，一方面体现了商人入仕的深种官商不分、

刻影响，另一方面有力说明了宋代商人社会地位的提高。正如叶坦先生所说：“（宋代）传统的轻商贱商状况得到相商、地当大的改观，官经商，商买地，地主入仕形成了官、主的三位一体，商人的身份地位与唐代大为不同，有些商人已经与官僚平起平坐而无所顾忌了，传统的重本抑末

[4]109

观念自宋有了彻底的变革。”

交结士大夫，居右朝散郎曹）云：平江大侩，以卖卜为业。

[20]卷172

遂得一官”等等，都说明了交通权贵也是商人挤进

仕途采取的重要手段。

第三，官商不分、士商不清深受商人入仕影响。宋代不像以前社会四民界限泾渭分明，特别是在贱商的传统社会氛围中，士与官是严格区别于商的，以表明自身社会但是发展至宋代，其地位的高贵和耻于与商为伍的心态。

情形发生了根本改观，商人通过各种手段成功挤进仕途后，不仅自身没有忘记本业给自己带来的巨大效益而继续乐此不疲，同时也将追求商业利润的价值观带进了官场，熏染和引诱们纷纷下海经商。这样就形成了宋代政坛上官商不分、士商不清的现象，既体现了商人入仕的深刻影响，又表明了商人入仕的程度之高。

官商不分使宋代兼具商人和的双重身份，既从政又经商。深受宋代商人入仕影响，加之，“吏之商，既幸而不罚，又从而不征，资之以县官公籴之法，负之以县官之徒，载之以县官之舟，关防不讥，津梁不呵，然则为

[17]卷5吏而商，诚可乐也”。似此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名利

综上所述，宋代商人不论在服饰穿着上，还是在户籍编制上，都从根本上突破了传统束缚和，获得了人格尊严。特别是宋代商人开始享有入仕资格，并采取各种手尽管段成功挤进仕途，成为社会地位提高的最显著体现。这些挤进仕途的商部分是财势雄厚的大商人，而中小商人一般很难挤进仕途，但是中小商人的经商活动受到的鼓励和支持，同样体现了社会地位的提高。对“在宋代，无论是财富巨万的大商人，此，郭东旭先生说：还是生计宽裕的中等商人，乃至生计艰窘的小商贩，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但都是国家的编户齐民，都享有

[24]309

民事权利主体的资格。”而商人作为商业领域内的主

只有体，其地位的高低直接反映了商品经济发展的程度。在商品经济高度发达的情况下，商人的地位才有可能得到认可和提高。可以说，宋代商人社会地位的根本提高是其商品经济新发展的最佳脚注。

双收，何乐而不为！故宋代经商非常普遍，宋人张端义曾说：“汉人尚气好博，晋人尚旷好醉，唐人尚文好狎，

[22]卷下

本朝（宋）尚名好贪。”

三、海外贸易的繁盛

宋代商品经济高度发达最突出地体现于海外贸易空前繁盛，不仅超越前朝而且也为后世所不及。这与指南针的发明和造船业的兴旺等有利条件是分不开的。当时广“甲令海舶，大者数百人，小者百余州商人出海盛况空前，

人……船舶深阔各数十丈，商人分占贮货，人得数尺许，

[25]卷2

下以贮物，夜卧其上”。意大利人马克·波罗亲睹宋代

士商不清就是读书人开始打破与商人的鸿沟，走出象牙塔也加入到经商大军中来。例如，南宋宁宗科考时

[15]卷159

“蜀士嗜利，多引商货押船，致留滞关津”。为经商而

耽误考期这在前朝闻所未闻。在中国古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传统意识氛围中，士人饱览孔孟圣贤之书，禀学优则仕的坚定信念使他们耻于言利、持儒家重义轻利、

贱视商业，并与之形成不可跨越的鸿沟。发展至宋代，在高度发展的商品经济大潮中，商人因财入仕打破了仕途的神秘性，从某种程度上撞击了士人脆弱敏感的心灵，在他们看来，既然商人可以入仕，那么士人同样可以经商，商业不再遭致士人的抵制进而认同并积极参与进来。泉州海港贸易盛况时说：“刺桐城（福建泉州）的沿海有一个港口，船舶往来如织，……刺桐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之一，大批商人云集于此，货物堆积如山，买卖的盛况令人难以想象。贸易额甚至超过了当时著名的亚力山大港或

[26]卷2

其他海港达百倍以上。”宋代“中外通商，日臻发达，75

郑颖慧：论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

[27]126

海商往来，更盛于前代”。据统计，北宋时期市舶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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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一百二十万左右，南宋时期相应大幅增加。高宗绍兴二十年（1160年）时，市舶司年收入达二百万贯，为北宋时的三倍。到绍兴三十二年（1172年），仅泉州、广州两市舶司的净收入就达二百万缗，约占当时南宋年度财政收人充分体现了宋代海外贸易的空前繁的二十分之一[28]448。

盛。为了有效调节和规范海外贸易活动，宋代统治者制定—市舶条法，了高度细密和空前完备的海外贸易法规——

市舶条法的出台同样也体现了当时海外贸易的繁荣程度。总之，宋代市舶贸易及市舶条法是其商品经济新发展的又一重要佐证。

结语

宋代商品经济的新发展主要体现在市场运营规模空商人社会地位极大提高、海外贸易高度繁荣等诸多方前、

面，除此之外，还可从宋朝财政收入比例上显现出来。据叶坦先生统计，“宋代财政收入中非农业收入占据比重远较唐代为大，熙宁时期的税收中，非农业收入已占一半以上，而且所收货币越来越多，实物渐趋减少。据《通典》卷六记载，唐代天宝中（742年—756年）岁入钱约二百万，宋初则达一千六百万，熙宁时达五千余万，绍兴末

[4]108

）为六千多万，开禧二年（1206年）达八千万”。（116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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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宋代商税比例较唐代为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宋代商品经济也较唐代有新的发展。同时，在宋代“用一

[29]卷373

言之偏而立一法，因一事之变而生一条”的立法环[30]卷3

“官中条令，惟交易一事最为详备”，主要包括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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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榷制度及市舶条法。法律与经济从来密不市场管理法、

可分，法律因调整经济利益关系的需要而产生，经济发展又为法律生存提供重要物质基础，故而法律首先表现为对经济关系的规范诉求，商品经济愈发展，法律调整诉求愈强烈，从这个角度来说，宋代细密而完备的商业法律体系从侧面也反映其商品经济获得新发展，取得新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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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DiscussiononNewDevelopmentofcommodityeconomyinSongDynastyZHENGYing-hui

（LawSchool,SouthandEastUniversity,Nanjing210096,China）

Abstract:SongDynastywasanimportantdynastyinancienttimesofChina.Transformationandinnovationbecamethemaintimemelodyinthehistoricalstage.AllofsocialserieschangeinSongDynastywasduetothefoundationoftheeconomy.Thereforeeconomicchangefirstlywastalkedabout,whichcanexplainthewholesocialchangeofSongDynasty.Indetail,thedaybydayfrequentmarkettransactionactivityandtheunprecedentedmerchantstatusandprosperousoverseastradenotonlymanifestneweconomicdevelopment,butalsoachieveneweconomicachievementofcommodityeconomyinSongDynasty.

Keywords:SongDynasty;commodityeconomy;market;merchant;overseastr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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