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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九歌》“爱情诗”意蕴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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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卷第2期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Vol_27 No.2 2014年4月 Journal of Puya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Apr.2014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九歌》“爱情诗”意蕴浅析 生虎,郭岚宁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24) 摘要:战国后期,屈原作为一名有着傲岸人格的贵族士大夫,在被谗见疏、流放沅湘之际仍心系故国,对南楚偏远之地的祭祀 乐歌更而改之,加工润色,将一己情志和对于命运的思考倾注其中,成就了《九歌》这部伟大的诗歌。本文以《九歌》中的“爱情诗” 为切入点,对《九歌》中极富魅力的人物内心世界描写进行讨论,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揭示《九歌》中所蕴含的“求而不得”的人生 哲学与“无望而执着”的生命意识。 关键词:《九歌》;“爱情诗”;人生哲学 中图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161(2014)02-0073-05 《九歌》中的爱情描写的诗篇穿插着大量的心理 的深入揭示”这个主题在第二部分进行探讨。 活动。而其中又以对女性在恋爱活动中的心理描写 一、恋爱心理的细致描绘 为主。女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可以概括为如下一条发 在《九歌》有关人物爱情描写的诗篇中,女主人 展脉络:憧憬——等待——绝望。本文拟重点分析女 公(巫)追寻对方的过程是美丽而悲伤的。这里没有 主人公内心世界不同发展阶段的横向比较,同时也 俏皮欢快的喜剧气氛以及大团圆式的美好结局,有 透过女主人公的遭遇关注被追求者在造成女主人公 的只是“悲莫悲兮生别离”与“出不言兮往不反”的兀 不幸结局中所扮演的角色。 自嗟叹。女主人公在感受到“岁既晏兮孰华予”的残 东汉王逸《楚辞章句・九歌序》云:“《九歌》者,屈 酷后也只得发出“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的 原之所作也。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 自我宽慰之语。究其原因,《九歌》中人物美好的恋情 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 如同他们的生活背景一样,是非常虚幻缥缈的,基本 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 上是一种理想模式。其中追求者一方对“伊人”的等 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 候近乎理想主义的执着,就如同屈原在那个错乱的 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讽谏。”在王逸看来,《九 时空背景下。对其美政理想和君臣遇合的憧憬和孜 歌》是屈原在南楚祭祀乐歌的基础上更而改之的发 孜不倦的追求。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使这些追求 愤抒情之作。因此,分析《九歌》中有关人物爱情描 者理想的破灭基本上成为一种必然。但是,必然惨败 写、提示女主人公丰富的内心世界时。应该考量如下 的结局并不妨碍人们对“伊人”的心向往之。 三个具体的发展阶段:憧憬——等待——绝望。同时 在《九歌》有关人物爱情活动描写的部分,活跃 也应当具备必不可少的三个维度:女主人公、男主人 着一批天生丽质、拥有高洁操守且敢于追求所爱的 公以及屈原本人。本文第一部分将维度一和维度二 女性形象。她们有着人世间所有平凡女子的心事,也 兼而论之.而“屈原本人”这个维度则结合“人生哲学 有着关于其自身命运的哲理性思考,她们是感性与 收稿日期:2013一l1一l3 作者简介:生虎(1975-),河南镇平人,2005年获复旦大学文学博士学位,2010年一2011年获韩国高等教育财团资助赴韩访 学并担任首尔国立大学客座研究员.现为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中国传媒大学媒介评议与引导研究中心专职研究 员、硕士生导师.兼任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学会会员、国际美学协会会员、中国诸子学会会员、中国庄子学会会员、国际易经学会会 员、孔教学院会员。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易学与儒道文化古代文论与美学以及传媒艺术与文化研究;郭岚宁(1990一), 女,河北邯郸人,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先秦两汉文学研究。 一73— 理性兼而有之、美丽与智慧集于一身的勇敢女性。 (一)憧憬阶段的幸福 笔者将追求者在这一阶段的内心世界定位成 “人间四月天”。人物的这一段情感发展历程虽不时 穿插着一些猜疑和忧伤的小插曲,但主色调还是非 常明媚温暖的。 在《湘君》中,“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女子在路途中突然心生疑问:对方迟迟不来,是否有 什么人或事牵绊使其不能赴约?此时,女子对对方的 行踪和忠贞虽然心生疑虑,但质问的意思并不明显, 只是在等候过程中急于见到“伊人”时脑中掠过的一 个闪念而已。因此,女子的内心世界很快就由阴转 晴,因为她对自己娇好的容貌和非凡的修养还是有 相当的自信的,“美要眇兮宜修”一语,流露出女子的 自信和喜悦。女子由一闪念的疑虑转而为对自身综 合条件的充分肯定,表现了其心态由“微弱的自卑” 向“渐渐的自信”这样一种转变。对方的出众想必在 女主人公的心理上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她需要以一 种自我肯定的方式来尽量拉近与“伊人”的距离 而 且,女主人公在后来的一系列活动中表现出的追求 “伊人”的巨大勇气丝毫不输于后世戏曲小说中的豪 气女子。她立即乘桂舟,满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令 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不惜用尽一切办法为 追求的成功创造条件。“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 思”则向我们泄露了一个信息:不知是何缘故,“伊 人”依然不见。此时,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开始显现 波澜。《湘夫人》与《湘君》是写同一主人公、同一内容 的两章。较之《湘君》,《湘夫人》虽然突出人物的“苦 恋”,但是大量的心理描写还是展现了女主人公对幸 福感的强烈向往。“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 言”,在没有见到心上人的时候尚且“思公子兮未敢 言”,如若见到“伊人”,竞不知会是怎样的娇羞模样。 高高在上的完美女神降而为世间的平凡少女。站在 青青河畔迎风唱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 知”的《越人歌》。 《大司命》中的追求者比“二湘”篇中的追求者似 乎要幸运许多,“君回翔兮以下,逾空桑兮从女”、“吾 与君兮齐速,导帝之兮九坑”,此二句透露了这方面 的信息。大司命是主宰人类生死的神,人类的生命都 掌控在他的手中,如此,大司命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 应该是极其高大威严的。高贵,同时也意味着遥远。 对方即便是有短暂的停留.也会很快由于各种主客 观原因离去。《大司命》中的女主人公在对方离去之 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悲伤,而是折芳草相赠以寄 一74一 相思,“伊人”虽然远去,但“希望”似乎永远存在。《少 司命》中的女主人公用自矜的口吻表达了“满堂兮美 人,忽独与余兮目成”的欣喜,在如此众多的美人之 中竟独独专注于“我”!女主人公的惊喜和激动溢于 言表。也许是因为女子对“伊人”的向往心切,竞幻想 对方必然也同自己一样是在注视着自己!如果这不 是女主人公的痴想,想必也就不会有下文“君谁须兮 云之际”的疑问了。“伊人”已经远去,却依然滞留云 端向下遥望,他在等待谁?待己乎?待他乎?希望和 失望并生。 《山鬼》中出现的女主人公是《九歌》塑造的众多 神祗中最为动人的一位女神形象。在其情感发展的 第一阶段,突出了女主人公内心世界如下两个特点: 其一,如同《湘君》中的那位女神一样,她对自己姣好 的容貌似乎有着更为自觉的认识。“既含睇兮又宜 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女主人公满怀自信,处处流露 着青春的朝气,且更为大胆和直率。其二,忐忑不安、 小心翼翼。“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 来”,她担心自己的迟到会让对方久等,更担心因此 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凄风苦雨中的漫 长等待虽然让女主人公内心的不安渐增.但她依然 满怀着自信,憧憬着这次相聚之后与对方将不再分 开。 (二)等待阶段的忧伤 笔者将追求者在这一阶段的内心世界定位为 “秋窗风雨夕”。在追求者的这一段情感发展过程中, 女主人公情感的起伏发展到了一个高潮.人物的内 心世界由前一阶段“明媚”的主色调一变而为“阴郁”。 《湘君》中的女主人公在经历了稍稍的挫败之 后,并没有就此罢手返航,而是表现出了更为坚定的 决心和巨大的努力。从“驾飞龙兮北征”到“横大江兮 扬灵”.形象而真切地表现了女主人公在十分急迫的 心情下不能自已的追寻。她北出湘浦,继而转道洞 庭,远望涔阳,横渡大江,其足迹几乎遍及可行的所 有水域。而“扬灵兮未极”一句告诉我们:烟波浩渺, 她还是空无所获。左右皆为其悲,这时的女主人公再 也没有可以自我宽慰的理由了。时至此刻,女主人公 的内心世界应该是失望与悲痛如绝江之水一发而不 可收,但一句“隐思君兮网}侧”告诉读者:她是在兀自 悲伤。懂得克制,她才有可能在情感发展的下一阶段 表现出深思之后的旷达.即便这旷达之中依然可以 令人品味出忧伤的味道。 《湘夫人》中的“苦恋”集中体现在女主人公追求 “伊人”时的“由痴生幻”。她“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 兮西灌”。仿佛听到“伊人”在召唤自己同其往来,但 从后文知道。这并不是真实出现的场景,只不过是女 主人公妄想生妄听而已。即便是妄想生妄听的幻觉, 依着这幻觉,女主人公为了能够匹配“伊人”高贵的 身份和高洁的品质。还是对居所做了精心的布置: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 兮成堂。桂栋兮兰撩,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 兮轻绝”一句表明了追求者的醒悟。明白了这个简单 却不愿为人所接受的道理之后,即便是有再多的不 舍和不甘心,随着女主人公决绝地将曾经珍爱的物 饰丢弃,追求者由对俗世间男女情爱的醒悟上升到 对时空和个体命运的思考便成为自然而然的事了。 不论怎样,这些勇敢的女性在漫漫长途的上下求索 中最起码为世人提供了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即便 擗蕙榜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 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 这些用心无不体现了她对二人之间爱情的珍 结局惨淡,对“伊人”的追求依然是人生中一大快事.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大司命》的女主人 公在对方远去之后,内心有难以诉说的遗憾,但是聪 视。 《大司命》中女主人公的遭遇表现更多的不是 “求而不得”的悲怆,而是“得而易逝”的遗憾。由此生 出的“老冉冉兮既极.不寝近兮愈疏”的感慨也并非 大悲大痛,而是对“伊人”的一种提醒,所谓“叹老以 动之,其欲亲近之意亦至矣”【1】( 。这倒是和《山鬼》 篇中发出“留灵修兮儋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感慨 的女主人公有着相同的忧伤。在“岁月逝去”这个无 奈的现实面前,世概都有着相似的焦虑。 在《少司命》中,女主人公追慕的对象“人不言兮 出不辞”,君来无声,君去无语,理由是忙于公务:“孑L 盖兮翠旖,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 宜兮为民正。”一个“独”字更是凸显女主人公对对方 的无限信赖和仰慕之情。但是,无论女子如何赞颂其 尽职尽责和高大神武。我们依然读出了她内心世界 的怨婉之情。一句“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 知”将古今离合悲喜之情道尽。 《山鬼》中女主人公忧伤的心灵状态较于前面的 女主人公则体现出了更为清晰的发展变化。从“怨公 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到“君思我兮然疑 作”,再到“思公子兮徒离忧”,分别代表着女主人公 内心世界在此阶段不断递进的三个层次。由开始的 自信满满到稍后的疑虑渐生。从为对方找借口进行 自我宽慰到不得不接受令人憾恨的现实。加之深感 年华将逝,青春不再,女主人公的忧伤又进一层。 (三)绝望之后的反思 对方的多情是女主人公对爱情孜孜追求的一个 动因,而对方的恩薄也直接或间接导致了追求者的 悲剧。经过了前两个阶段的情感发展.笔者将追求者 在这一阶段的内心世界定位为“也无风雨也无晴”。 人物情感的起伏在发展到了一个高潮之后,感性的、 炽热的追逐对人物情感的支配作用逐渐消隐.理性 的思考在人物情感的这一阶段成为“完美的收束”。 在《湘君》、《湘夫人》中,“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 慧多思的她立刻想到:哀叹无用,只希望将来不再有 这么多的离别之苦,况且“人命兮有当”,人的生死尚 且都有定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又岂能尽如人愿。 《少司命》、《山鬼》则体现了同《大司命》极其类似的 人生解脱方式——“知命”。 二、人生哲学的深入揭示 《九歌》中关于人物爱情活动描写的诗篇并非真 正意义上的爱情诗,只是借对人物之间爱情活动的 描写来行“宗教祭祀”和“抒情言志”之实。《九歌》中 有关爱情描写的诗篇,借由饱受命运戏弄、拥有巨大 生命能量的屈原之天才大手笔,在世俗、人性和宗教 中穿梭,于是,其内容所呈现出的诗篇内外主人公的 现实遭际和内心世界,就极容易引发人们对于自身 生命状态的哲理性思考。 《九歌》是演员(巫)、祭祀对象(神)和作者(屈 原)三者所组成的复合多面的意义整体。尤其是其中 关于爱情活动描写的诗歌,人物心理、故事情节以及 屈子的个人情感在特定的宗教氛围中相互交织,使 得对《九歌》意蕴的阐释成为一个永无完结、没有也 不可能有确解的价值生成过程。本文第二部分试图 阐明的就是《九歌》众多意蕴中的一点:所谓关于人 生的哲学,就是对“伊人”的求而不得但依然望穿秋 水而无悔地追求着,无所谓悲喜,人生的常态而已。 在这里,如果把这个问题阐述清楚,笔者认为应 该解决如下几个问题。 (一)关于“伊人”的问题 人们在世俗世界中穿梭,总是会产生各种欲望: 金钱、声名、权势、爱情……且把这些都称之为“理 想”。作为追求者,在对这些“理想”的追逐过程中不 会是一帆风顺的。现实中出现的不可预期的挫败和 阻碍,常常令追求者由确立目标时的期待、小有所成 后的无限欣喜,转而为对前方目标的一遍又一遍的 质疑,以及愿望越来越遥不可及的焦虑和绝望。华夏 先民在文明之初就为人类这种普遍的生命状态贡献 一75— 了一句非常美丽的描绘——“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在《九歌》有关爱情活动描写的诗篇中,一方对另一 方苦苦追求,这另一方就是“伊人”。在这里,“伊人” 虽是神灵或巫,是当时宗教祭祀中不可缺少的一个 角色。却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了屈原借以表达情志 的载体。屈子作为楚宗室的一员,又曾经有过一段君 明臣贤的经历,加之其拥有过人的政治才能,这所有 的因素必然导致屈原即使在被流放偏远之地时也不 可能摆脱对美政理想的热望和重振宗国的决心。 “伊人”是屈原苦苦追寻的,而《九歌》中有关男 女爱情描写的诗篇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屈原有效抒 发懑愤、表达志趣怀抱的途径,而这途径也为后世文 人所沿用。中国古典诗歌素有以男女关系象征君臣 关系的传统.而这已经在屈原的笔下形成了一个有 着象征意义的意象体系,影响后世者比如曹植等人。 不少写宫怨、闺怨的诗也属此类。后世诗人往往借用 女性在爱情活动中的种种遗憾来表达自己怀才不遇 的心情和壮志难酬的隐恨,比如杜苟鹤的《春宫怨》: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承恩不在貌,教妾若谁 容?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 蓉。”女子旧时因貌美而被召人宫,后不得君遇,终年 孤苦也就懒于梳妆打扮。女子回忆起人宫前与邻里 女伴一同采莲的幸福情景。转而对现实心生怨恨。诗 中失宠宫人的遭遇何尝不是诗人作为一名寒门士子 在政治生活中君臣不遇的真实写照。 (二)屈原对人生哲学的传达 《九歌》中的“爱情诗”是如何由对个体爱情命运 的思考上升到关于人类普遍人生哲学之探究的? 文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而优秀的文学作品往 往会通过对复杂多面的生活中某个点或某个侧面的 深入描绘和探讨.揭示人类发展过程中个体生命普 遍的生存状态。对《九歌》而言,这个点就是“爱情”。 仅以人类的文学史而言.各国的诗人和作家凭借其 独有的智慧和敏感.创作了数不胜数的关于爱情的 瑰丽篇章。除去爱情是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 分这个因素之外,大概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即 人们对爱情的追逐如同人们对理想的追逐,结局也 许不如人意.却包含了人个体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 值。正如“如果诗人专从主体方面来描述自己,我们 就未必乐于倾听他的那些奇怪幻想、爱情纠葛、家庭 琐事,……我们要求的是某种有关普遍人性的,能使 我们以诗的方式去同情共鸣的东西”【2Kl99)。只有这样, 读者才能够为之感动、理解,而《九歌》中有关人物爱 情描写的诗篇即是如此。作者以其至情至性的“赤子 一76一 之心”在这部作品中表达了他真挚的情感、真实的爱 憎,为《九歌》注入了生命的能量:对爱情求而不得的 追问,对个人政治生涯中君臣不遇的痛心,对家国责 任的勇于承担,对个体宿命的哲理性思考,以及对人 类命运终极问题的深深叩问……其意蕴已经超越了 人世间男女情爱的纠葛与波澜。如此,人们在欣赏其 清新的意象、深婉的情致、优美的语言.感动于其中 人物悲喜遭遇的同时.还能够为它所蕴含的关于生 命真义和价值的思考所折服。 故而,《九歌》的珍贵之处在于:它是集原始《九 歌》和战国末期楚国当地祭祀乐歌之精华,融合时代 特色和屈原本人丰厚的生命能量。经屈原的才华熔 铸而成。《九歌》源于祭祀乐歌而超越之,洋溢着纯诗 的神采,“它是人类走上文明阶梯的早期最有魅力的 诗歌妙品,而且在文明初阶上.就探讨着人类的精神 家园” 41)。这“精神家园”是如何被表现出来的.这涉 及诗歌内质的问题。 诗运用形象思维,以艺术的方式掌握世界。同 时,灵之欲望作为灵魂灌注于物之外象,我们在这具 体的、感性的艺术形象中去感知,去领悟.从而达到 对客体本质的深刻理解。那么,关于“这种人生哲学 是如何被表现出来的”这个问题就容易回答了:《九 歌》中关于人物爱情活动的描写,大多悲叹“伊人”难 觅或相聚的短暂.一切美好的情愫和憧憬在苦苦等 待之后终究落空,它以其美丽哀婉的文字为我们上 演了一幕幕追求者的悲剧,让人品味着对“伊人”的 心向往之和求而不得的缺憾之同时,也让人感受着 追求者生命的韧性和强度。这种双重的审美体验让 我们可以更近距离地关照诗人的内心。曾经在政治 生活中有过一段得意时期的诗人,其君臣不遇的隐 痛以及痛定思痛之后关于人生的思考都借由这诗篇 艺术地呈现出来。可以说,其创作方法是浪漫主义 的,而精神内质却是现实主义的。 只有当真正失去某样东西并且再无得到的可能 时.或许才会开始思考这件东西之于个体的意义和 价值。《九歌》中的追求者们追求“伊人”倾尽全力,希 望在“伊人”到来后能“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 成”。此时的女主人公满怀自信、期望和欣喜,高贵完 美的神.降而为普普通通的人,且时而在急切焦虑的 等待中产生对“伊人”未到的种种似有理而又似无理 的疑心,呈现出可爱的、多思的但是非常动人的小女 子心态。如果仅以理性与非理性的标准来做一个相 对的划分,此时追求者的内心世界是处于一种非理 性的情绪状态的。她们对自己所要追求的目标是明 确的、坚定的,但对其所处境遇的认知还有待于经历 一坚定的人性中的大美所打动,于是,读者产生了一种 个“成长的过程”上升到相对理性的阶段。而屈原 趋向崇高的情感追求。换言之,读者一方面因为善的 一也是在被谗见疏、流放远地之后,才有“机会”在内心 方的失败而悲悯,但同时激励自己不懈追求;另一 深处反复体验着其作为一个文人士大夫在政治上和 人生道路选择上的价值失落的。 (三)读者对人生哲学的接受 方面因目睹目标的遥远而畏惧.但同时感到必须更 清楚地认识到规律并且掌握这个规律才有可能达成 心愿。在这里,对客观规律性的紧张探索与主体目的 诗歌中众神灵(巫)对爱情的“求而不得”与“无 望而执着的追求”正是人生中的普遍状态,而读者对 《九歌》的欣赏又是情感、理解、想象等一系列非常复 性的强烈感动交错融合,震撼激荡。使人的理智和情 感得到净化,由此达到精神境界的提高。 三、结语 杂的心理活动过程,由此,《九歌》中的“爱情诗”才能 屈原身处战国末期秦楚之争的乱世,时代的错 引起人们关于自身个体生命常态的最为深切的感 受。 属于美学范畴的悲剧.不同于现实生活中各种 悲惨的、哀痛的、不幸的事件或人们,它“必须在本质 上与崇高相同或类似,即它的本质不在于是一种悲 惨的事实和严重的哀伤,而在于化悲痛为力量,能够 使人感奋兴起,振作精神,从而引起美感愉悦,这才 是悲剧的美学实质所在” 。《九歌》中融进了屈子 个人潜在的情感是无疑的,但诗歌的深意显然并非 仅仅是给予读者以悲情的感染。《九歌》集原始《九 歌》和战国末期楚国祭祀乐歌之精华,融合特定时代 背景和屈原本人丰厚的生命能量。经屈原的才华熔 铸而成.其诗歌深意所适用的主体显然已经超越了 屈子本人,这是《九歌》能够让它的读者产生趋向崇 高的情感需求的关键因素。它唤起了读者关于理性 与命运的思考:因为前方有“伊人”的存在,人们就有 了可以为之努力的方向;因为有过程的上下求索,才 有了前行路上的无限趣味:因为有理性的支配,人们 才可以在面对惨淡的结局时依然保有平和的心态, 理智的自我。 面对《九歌》中的“爱情诗”,读者一方面在屈原 塑造的瑰丽凄美的人神爱情世界中为人物的悲喜而 悲喜;另一方面透过作品来审视屈子本人内心世界 的波澜变化。领略到《九歌》的魅力,且为其中执着而 位将屈原对“伊人”的追求变为了悲剧。作为一个具 有深刻思想的文人。屈原本是可以超脱的,但是作为 楚宗室的一员.作为一个有着高度使命感的楚国政 客。家国的负累和内心强烈的入世渴望注定其在漫 漫求索之后依然无法逃离自己的宿命。历史成就了 屈原命运中“壮美”的一部分,而将“优美”的《九歌》 留给了后人。也是基于这样的理由,读者醉心于《九 歌》清新的语言、动人的意象和深婉的情致之同时, 还能够穿越这些“优美”来体味其“崇高”。至此,本文 得出《九歌》中的“爱情诗”所揭示出的普遍的人生哲 学:“伊人”是美好的,存在着的,但追寻的过程又是 艰辛和漫长的。伊人“宛在水”,仿佛近在眼前, 却又远在天边。人生常态中“求而不得”的遗憾使人 生充满悲剧性,但是,人们之所以在遗憾的结局之后 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思考着、醒悟着、前进着,那是 因为人们曾经执着地为实现目标而努力过。诗人没 能拯救自己的灵魂。却拯救了世人的灵魂。 参考文献: 【1】汪瑗.楚辞集解[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96. 【2】黑格尔.美学(第3卷下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3]杨义.楚辞诗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4】黄德志,等.美学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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